除了开心麻花和陈思诚，中国喜剧电影还有没有第三条道路？刚刚在院线上映的《二手杰作》，以回归讽刺喜剧的创作，试图找到喜剧的正确美学。10月28日，在2023武汉文学季举办的《二手杰作》放映和观影交流会上，武汉市文联主席、著名作家李修文与《二手杰作》导演王子昭现身，与武汉传媒学院学子们交流电影创作心路。李修文表示，喜剧不能只有一种，好的作品值得被更多人看见。

10月28日，李修文（左）、王子昭在观影交流会现场与同学们合影。

中断仪式，也要让观众看完电影

《二手杰作》由坏猴子出品、宁浩监制，李修文担任艺术总监，也是新锐导演王子昭的首部长片作品。影片翻拍自美国电影《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》，是一个关于“儿子‘死’了，爸爸‘红’了”的荒诞故事。

在武汉传媒学院的观影现场，随着剧情推进，观众心情随着片中人物失控的人生和逐渐的疯狂而跌宕起伏，台词中各种接地气的梗也让人群不时爆出笑声。当毛不易的歌声响起、银幕现出字幕，现场也亮起灯光，主持人上台开始下一流程。这时，却有工作人员告知需中断仪式，原来电影并未放映完。很快，台上座椅撤下、灯光变暗，现场数百名观众一同看完最后的剧情。

在随后的交流中，导演王子昭提到，加上这段剧情其实多有波折，“为了结局不至于太灰色，让大家出电影院的时候心情别太暗，就加了最后一场大团圆结局的戏”。然而，与前面的剧情不同，这段戏用了柔光镜，所以这到底是真实的剧情还是戏中人的幻觉，观众也可以有不同的解读。

观影交流会现场。

武汉是个很有创作氛围的城市

作为本片的艺术总监，李修文透露，早在几年前，宁浩、王子昭已有创作此片的想法，“做剧本的时候，宁浩就让他来武汉，跟我们一起聊。重要的是帮他一起进入某种气氛，让他确信，他所坚持的这种美学是正确的”。而王子昭对武汉的美食也是信手拈来。

《二手杰作》的主角是怀才不遇的语文老师，作家、出版商、文学爱好者也都在讽刺扫射范围内。对此，李修文也自嘲“被他黑得挺惨的”，他透露，电影中马墨出书的腰封，以及后来马寅波出的书腰封上印的几句话，都是照着自己真实的作品做的，“当然这个也是坏猴子的传统”。

喜剧不能只有一种形式

虽然是翻拍电影，但导演王子昭在这部作品中已完全倾注了自己的风格。他表示，这其实讲的是一个关于虚假偶像的故事，一个中年男人一夜爆红，就像中了彩票，最后被这彩票给反噬了、迷失了。在创作中，他一度很难从中提炼出主题，然后被李修文的一句“一个人应该跟自己的平庸和解的故事”点醒，于是有了这个黑色、疯狂的讽刺喜剧。

“80后”王子昭从小看着陈佩斯、冯小刚的喜剧长大，他对现在流行的“直截了当”喜剧反倒不太适应，“京味喜剧也好，讽刺喜剧也好，其实是喜剧里面非常重要的流派，而且我觉得是非常高级的一个流派，有机会自己拍的时候，希望向儿时的美学致敬一下”。

李修文表示认同，“这样的导演很珍贵，他没有把喜剧变成浮于脸皮表演的东西，它是一部喜剧，但是它跟我们的心灵、跟我们的境遇、跟我们每个人真实的处境是有关系的，今天这样的电影非常少”。

李修文表示，喜剧不能只有一种，如果只有一种喜剧，对我们的生活、我们的思维都是不公平的。应该鼓励、呼吁，让更多年轻的观众认识到不同的戏剧、不同的喜剧，就像认识到所有人都有不同的嘴脸、不同的趣味一样。“我觉得这是我很长时间以来最喜欢的一部电影，值得去赞美、去呼唤，让更多的人看见。”